在学校的时候，老师就让我们排练过《天鹅湖》里面的一些舞段，我和蕙姐、燕姐也演出过里面的主要片段，所以很熟悉。现在我对着录像，仔细研究和揣摩里面男主角的动作。既然剧目已经定了下来，我就开始进行针对性的训练，我不是笨鸟也要先飞，这样可以使排练更加顺利，也可以让燕姐、让大家知道我是优秀的，不然的话，我可能会被竞争者排挤下来，失去和燕姐搭档的机会，因为团里还有几个颇具竞争力实力的男演员，特别是那个叫刘大斌的，三十多岁，舞台经验丰富，形象气质也不错，陈总监很看重他，对我构成很大的威胁。
要在人前显贵，必在人后受罪，机会属于有准备的人，多大的付出收获多大的回报，这点我深信不疑。
团里有个女演员叫柳月湘，二十六岁，是陈总监从北京带过来的，获得过芭蕾舞硕士学位，是国家一级演员，出演过整部《天鹅湖》女主角，容貌身材气质俱佳，很有实力。
吃过晚饭之后，我到女演员宿舍去找她，黄琳琳和那些女演员在宿舍里说笑，因为天气热，她们差不多都穿着背心短裤，我看了一下没有看到柳月湘，就转身出来。
黄琳琳出来笑着问我，“你跑到女子宿舍来干什么？”
“我找柳月湘。”
黄琳琳到处看了一下说，“她吃饭的时候还在的，你可以打她手机。”
“你有她的号码么？”
“有。”黄琳琳拿出手机找到柳月湘的号码给我看。
我拿出手机拨打了她的号码，同时和黄琳琳挥挥手，拿着手机离开了这里。
很快柳月湘就接了，她问，“你好，你是？”
“柳姐，我是李小河。”
“哦，小河啊，什么事啊？”
“柳姐，现在团里节目已经定下来了，我想先自己练习，但没有舞伴，所以我想抽时间和你一起练习一下。”
“哦，那你到大厅这边来吧。”
我去到大厅门口，门已经锁上了，旁边的窗户开着，我就从窗户上翻进去。
已经不是训练时间，这里空荡荡的，一个人也没有，我走到里面的更衣室里，看到柳月湘一个人正在那里把杆练功。
她挽着发髻，穿着白色的体操服，袒肩露背那种，修长笔挺的大腿露在外面，脚上是一双半旧的硬尖芭蕾舞鞋，体型修长挺拔，长眉秀目瓜子脸，樱桃小口，是那种古典美女，很适合演奥杰塔。
我以为我已经够努力，够勤奋的了，可还有人比我更努力，更勤奋，柳姐白天和大家一起训练，吃过晚饭，大家都休息了，她却一个人跑来继续训练，这种精神真是让人钦佩，她是女的，我会欣赏，如果是男的，我会妒忌。
柳姐看到我来了，就朝我笑了一下，擦了一把汗之后放下毛巾，又继续练着，她做了一个挥鞭转体的动作之后，又做了一个迎风展翅，边做边问我，“你会那一段？”
“差不多都会。”
“是么？”她眉毛一扬，有点意外的样子，“你以前学过？”
“算是吧。”我低调地说。
“那我们就来试试吧。”她说。
我答应了，跑去换了软底鞋，只穿着背心短裤，一边活动热身，一边走回她这里来，我问她，“练习哪一段？”
“黑天鹅双人舞会么？”
“会。”
“那就试试吧。”她说着离开了把杆走到外面大厅的墙镜跟前去，对着墙镜看了看里面的自己，然后做了个旋转动作。
我走到她身后托住了她一只柔软的小手，走到旁边去，然后两个人互相点点头，抖擞精神出场，开始了第一次的练习。
她训练起来很认真也很专注，以自我为中心，全神贯注地跳着，毫不在意我的存在，我只有全力以赴地配合她，除了场地走动和一些独舞之外，两个人在一起，我扶着她旋转跳跃，把她高高地托举起来。
一遍下来之后，她笑着对我说，“感觉你还可以吧。”
看到她没有流露出不满意的意思，我如释重负，却很低调地说，“第一次配合不太熟悉，跳得不好。”
她笑着说，“其实可以的。”
“要不要再来一次？”我这样问她。
“好啊。”她欣然同意，毕竟，两个人一起练功，比一个人独自训练效果要好得多，也不像那么寂寞枯燥。
第二次排练下来之后，两个人都有点累，就停下来擦汗休息，她笑着对我说，“小河，你是第一个主动在业余时间找我训练的人，这说明你很上进！”
我说，“你也是一样，大家都在休息，你却一个人在默默地练。”
她笑着说，“宿舍里太吵，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练功。”
“那以后你一个人练功，我就来和你作伴好么？”
“好啊，这样会很开心！”她欣然同意。
接下来我和她又练了一会，时间差不多了，就离开这里回去，各自洗了澡回宿舍睡觉。
从那之后，我和柳姐除了白天的规定训练之外，还在晚饭后私下里继续练习，有时候一起练练双人舞，有时候各自练独舞。我们不但练习了黑天鹅双人舞，也练了王子和白天鹅的双人舞，差不多把整个舞剧的所有舞段都排练了下来。
由于这个原因，我和柳姐两个人的感情也变得亲密起来，她对我很好，但我只是把她当成训练的舞伴，目的是以后和燕姐合作。
剧目的角色安排终于出来了：女一号公主奥杰塔的A角是燕姐，B角是柳姐；男一号王子的A角是刘大斌，B角是我。经管我尽了很多努力，还是没有超过刘大斌，我觉得这是陈总监和他私人关系很好，并不是我的实力不如他。
排练的时候，我和大家一起观看燕姐和刘大斌一起在蹁跹起舞，一个扮演王子一个扮演公主，这让我对刘大斌充满了妒忌，但在大家面前，我不会把这种情绪流露出来。好在我也有和燕姐一起排练的机会，但都是在大家面前，这让我不敢有半点胡思乱想，只有全神贯注地投入排练。
这天，和燕姐一起排练完毕之后，我们到一边去休息，燕姐穿着连体的紧身衣，腰肢纤细，曲线优美，我马上有了感觉，就若无其事地喝口饮料压住。
燕姐对我的反应毫无察觉，她一边擦汗一边笑着对我说，“小河，你进步很大也！”
最近一直没有和燕姐一起单独说话的机会，现在总算有了机会，我就对她说，“燕姐，我想当A角。”
燕姐笑了一下，“为什么？”
“你答应过我，要让我和你做搭档的。”
燕姐笑着说，“你放心好了，会有很多机会一起上台演出的。”
这时候她手机响了，她拿着走到一边去说了片刻，然后就和陈总监和周姐打个招呼，穿上风衣离开了。
到了晚饭后，我正要去和柳姐一起训练，这时我的手机响了，是燕姐打来的，她说，“小河，你现在到我家里来。”
“燕姐，有事么？”
“来陪我排练一会。”
“好的，马上就到。”我关了手机跑到大厅里去，取了软底鞋往外面走。这时柳姐来了，她是和往常一样来和我一起训练的。我对她说，“柳姐，今天我有点事，不能陪你一起练了。”说完我已经走到了外面，她冲着我喊，“什么事啊？”
“有人找我。”我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声，到外面开了我的车，离开这里朝燕姐家而去。
到了那小区门口，保安已经接到燕姐的通知，也不问什么，打开电动门让我把车开进去。
我把车停在燕姐家门口朝里面去，那个穿着粉红色制服的盘子脸女佣人已经在那里等候了，她看到我就把门打开，然后领我进去穿过豪华宽敞的客厅，上楼到一个房间里。房间很大，铺着原木地板，靠窗的把杆上，燕姐正一个人在那里练功。
女佣人领我过去对她说，“夫人，他来了。”说完就离开了。
这里只剩下我和燕姐两个人，但她并没有停下来，而是继续专注地练着，我就在旁边看着她。她穿着一件新的白色紧身衣，半旧的硬尖舞鞋，旁边搭着几件被汗水打湿过的紧身衣，还有几双或新或旧的舞鞋挂在那里，看得出来她在家里也经常练功。
她看到我站在那里就笑着说，“换衣服鞋子啊，傻站着干什么？”
我笑了一下，回头看了一下门口，然后脱了外衣和长裤，只穿着背心和裤头，然后又坐下把软底鞋也换上，完了之后就起来活动，我问她，“燕姐，白叔呢？”
“他去广州了。”
我这才知道，因为白叔去了广州，燕姐才把我叫到家里来，如果白叔在家，她是不会这样做的。
我一边活动一边问她，“燕姐，今天我们练什么？”
“练一下第四幕奥杰塔和王子在湖边的那段双人舞吧。”她说着走到旁边打开了录音机，里面播放出那段舞曲来。
然后，她走到房间中央跪伏下来，伸出雪白柔软的双臂放在脚前，像一只息栖在水面上的白天鹅，在默默地等待着王子恋人的到来，姿态是那样优美；随着音乐的提示，我扮演着王子出场了，轻轻地走过去牵住她的双手，把她扶起来轻盈地旋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