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么多年,我和你争和你斗,不过是为了文渊。他一直无法从你和文策进入贺家的事情里面走出来。震哥又一心扑于事业,对两个孩子也不偏不倚,这让文渊觉得本该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生生分走了一半,所以他一直很介怀。作为母亲,我能做的只能是让自己变得强大,只有这样才能好好地保护好他。

可是今天,看到两个孩子这样,我真的觉得累了,我知道你也很累,所以我在想,既然这样,为什么不把这些事情放下呢?”

邓琪垂下眸子,笑了笑,道:“放下……真的可以说放就放吗?而且早不放晚不放,偏偏这个时候,在文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,你来跟我说放下?谢娇容,你还真会挑时候。明明自己什么好事都占了,我做了一辈子小老婆,儿子也一辈子被掩在你们的阴影之下,现在他落魄了一无所有了,你还摆出一副圣母的模样跑来跟我说这些,要我放下?说得好像你们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一样。呵……谢娇容,你可真是有心机,我不佩服你都不行。”

“邓琪,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
“不管你有没有别的意思,也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,反正现在的结果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不是吗?那我恭喜你啊,恭喜你如愿以偿!”

邓琪冷嘲一声,说完便起身离开花园。

刚到门口,正好碰到莫嫂。

邓琪目不斜视地进了客厅,莫嫂在原地怔了几秒,最后还是抬腿朝着她的背影跟了上去。

也许她只是个下人,什么都轮不到她来说,但有些话,她却不想再憋在心里。尤其是刚才去给邓琪和谢娇容送茶的时候,断断续续地听到谢娇容和她的那些对话,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。

她跟着邓琪上了楼,邓琪发现她的时候,不由蹙了眉问她:“莫嫂,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?”

莫嫂低着头,不敢看她,默了两秒才道:“二夫人,我、我有话想跟您说!”

邓琪皱了皱眉,问:“你想说什么?”

心里快速地做了最后的挣扎,莫嫂终于还是抬了眼看邓琪,并且鼓了勇气道:“二夫人,请您原谅我做下人的多嘴。只是、只是我真的不想让您继续对大夫人误会下去!”

“怎么?你想说的就是帮她说话?”

“对不起二夫人,我不是这个意思,也不是想要帮大夫人说话。”

“哼……”邓琪冷哼一声,眸光有些鄙夷,但嘴上还是示意道:“那你想说什么,说吧,我听着!”

莫嫂看了看她,随即垂下睫眸,然后将自己心里的话向她娓娓道来。

“二夫人,刚才您和大夫人说的话,我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。我想说,您真的误会大夫人了。当年老爷向大夫人坦白您带着文策少爷找到他的事情的时候,他考虑到自己在Y市的地位与声誉,不想自己的形象遭受婚外情和私生子这样种事情的影响,所以他原本只是想给您和文策少爷一些人,并不打算给你们名份,更没有打算让你们进入贺家,但大夫人觉得这样对文策少爷不公平,怕文策少爷一辈子背着私生子的名声抬不起头,所以劝说了老爷很久,才让老爷答应给您和文策少爷名份。二夫人,虽然我的确到了贺家很久,您会觉得我是在帮着大夫人说话,但我发誓,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。如果我骗您,我就不得好死!”

说到最后,莫嫂还发起了毒誓。

邓琪听了,冷笑一声,说:“你对她还真是忠心耿耿,连发毒誓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!”

莫嫂低着头动了动唇,却是没有再接话。而邓琪说完,鄙夷地扫了她一眼传转身回了房。

望着邓琪离去的背影,莫嫂有些忧伤地叹了口气。

老爷啊老爷,你是一走了之了,可是留下这些事情让大夫人为你背着黑锅,你真是太狠心了!

莫嫂在心里想着,想到当年的事,她就对谢娇容心疼不已,却又无可奈何。

邓琪回到房间里,翻出曾经和贺震的甜蜜合照。

照片上那个英气勃发沉稳俊朗的男人早已成为了所有人的回忆。

他明朗的笑着,怀里是一脸幸福的邓琪,两人坐在草地上,天空一片湛蓝。而在贺震的身后,是贺文策。

他抱着贺震的脖子,开怀大笑。

即便只是现在看看照片,邓琪还能清晰地回忆里当时的情景,时隔近二十年,她还能感觉到那时的温馨与甜蜜。

可是这一刻,邓琪却突然觉得这一切不过都是副假象。

“你真的爱过我吗?”

抚摸着照片上贺震的脸,邓琪喃喃地问了一声,眼泪从眼眶里簌簌而下,眼边全是谢娇容和莫嫂的话。

她一遍一遍地问着照片上的贺震,却再也无法听到他的回答,只有她伤心地哭声在房间里面久久回荡。

华笙的事到这时算是告了一段落。贺文渊忙完这件事后,总算可以暂时地缓了口气。

一个失去了华笙的贺文策,已经完全不足以为惧,当然更重要的是,他也从来没有把贺文策当成多大的威胁。

于是在处理完最后一些琐事后,他驱车去了小镇。

路兮琳在家的这段时间终日无所事事成天过着养猪似的生活。

兰姨曾好几次试图让她回市里,可是路兮琳却总是找着各种理由推托,甚至只要兰姨一提到贺文渊,她不是岔开话题就是转移注意力。

想到两人登记的事,再加上她的这些反应,兰姨心里疑惑,可是由于路兮琳回避,心里的问题一直没有机会问出口来。

贺文渊事先并没有告诉路兮琳他要回来,所以看到他的时候,路兮琳有些意外。

“老婆!”刚一见面,贺文渊便亲热地叫了一声,然后箭步上前将正在院子里面晾衣服的路兮琳拥进怀里,唤完还重重地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下。

路兮琳讪讪地扯了扯嘴角,挣扎了两下从贺文渊的怀里出来,问:“你、你怎么来了?”

“怎么?不想看到我?”贺文渊故意反问她,路兮琳讪讪的笑了笑,说:“不、不是,只是你要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!”

“提前跟你说了还怎么给你惊喜?”贺文渊问。

“呵呵……”路兮琳仍是讪笑,接着忙道:“你去厅里吧,我先晾完衣服!”

这天晚上,贺文渊没有回市里,夜里睡觉的时候,他还跟以前一样,自然地跟路兮琳进了一个房间。

不过他是表现得自然,可是路兮琳却莫名地觉得有些不自在。

两人的婚姻无效,没有了实质上的关系,一直连父母的事情都没有对贺文渊有过抵触的路兮琳,这一次却因为这件事情对他有了隐隐的排斥。

现在两人的关系处于不清不楚的状态,路兮琳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。

“文渊,你的房间我给你收拾好了,不早了,回房睡觉吧!”

眼看贺文渊跟进来就没打算走的模样,路兮琳有些艰难地说出这句话,贺文渊听了果然有些讶异。

他眨了眨眼,问:“老婆,你说什么?”

“我说,房间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,你该回去休息了!”路兮琳咬着牙又重复了一遍。

贺文渊迷惑了。

他走到一直背着自己的路兮琳身后,从后面拥住她的身体,问她:“怎么了老婆?是不是怪我这段时间忽略了你,所以你生气了?”

除了这个,她实在找不到路兮琳要和他分床而睡的理由。

“不是。”路兮琳回答。

“那为什么要赶我去别的房间?”贺文渊下巴抵着她的肩窝,语带委屈的问。

路兮琳动了动唇,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。于是默了几秒,才道:“我、我大姨妈来了,不方便。”

贺文渊听罢,愣了愣,接着“噗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
“我的傻老婆,你要不要这么可爱?大姨妈来了就来了,又不影响我们睡觉!大不了就是老公辛苦一点,暂时忍忍饥受受饿了!”

他打趣的话,路兮琳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声。

而最后,她终究还是没有拗过贺文渊的坚持。

说她矫情也好装纯也罢,和贺文渊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,路兮琳的心里的确是有那么一丝不太自然的。

尤其是贺文渊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的时候,她的身体竟是变得有几分僵硬。

贺文渊也感觉到了,但他只当她是大姨妈在的关系,所以不喜欢被他抚摸,于是很快,他便止住了自己的动作,转而只是搂着她,将她牢固在自己怀里。

“老婆,最近有没有想我?”

虽然每天都有电话联系,但有些话在电话里和面对面的听到,感觉还是完全不不同。

就像现在,他只想亲口听到路兮琳说出他想听的那些话。

“嗯。”路兮琳迟疑了一下,还是点了点头,低应了一声。

贺文渊听罢,“吧唧”一声在她的额上亲了一口,然后笑道:“我也想你,好想好想,要是再见不到你,我都快疯掉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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